下一击,就要决胜负。
“奥菲…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这个名字。下一次攻击,我的剑就将贯彻你的心脏,将灭魔咒文与神圣魔力一同灌入你的胸腔,将你彻底杀死。”
他的话令呆愣的魔王回过了神,但是却反而让它陷入了更深的困惑。
为什么要在攻击前说这些话?
为什么就不能安静一些,乖乖呆好放弃抵抗…?
“这便是即将杀死你的剑。你最好……好好看着,并且记住。”
弥拉德将誓约荣光之剑高举在身前。
而后,蹬地,起跳。
奥菲看到了流星。
并非真正划过天际,她在人类书中读到过的,能许下心愿的星辰。
而是一道自下而上,逆反了所有法则的,纯金的轨迹。
弥拉德的身影就在那道轨迹的最前端。
他猛踏地面冲天而起,整个人化作了弑王的利剑。
他手中的圣剑,不再是往外爆发出毁灭性的辉光。
而是反常地,将所有的光与热都向内收敛,那璀璨的圣光,此刻竟如同被禁锢在剑身内的一整条星河,无数星星点点的细碎光芒在那漆黑的剑身中流转生灭。
他向着她袭来。
她的实力在王储之中,只能算作中等。
单论力量与肉体的强度,她比不过芙洛克斯。
单论智慧和对人类的了解,她比不过俄波拉。
相聚而来,王储们的争斗几乎毁灭了佩特罗,她作为黄雀在后的第三方一直蛰伏在佩特罗的书库中,按捺着杀意,一边等候最佳时机,一边积累模仿人类的知识。
直到芙洛克斯杀死另一位王储,她才有机会出手,重伤那头傲慢到忽视她脚底的蠢龙。
就在那个时候,她曾经读到过一本破旧的读物。
书里说,公主被恶龙囚禁于高塔之巅时,会有一位身披星光的王子,骑着白马手持利剑,跨越荆棘与深渊,为她而来。
荒谬。可笑。毫无逻辑。
佩特罗那个被囚禁在深宫里的所谓公主在她推开殿门时已经是枯骨一具,不知道死了多久。也许是中毒,也许是王室其他成员的谋杀……她不关心,只是觉得这个身份恰到好处。
那个公主都没能等来她的王子,人类的书里说的东西看来也不全是真的。
但是,但是…
她那纯白的瞳孔中倒映出的身影,确实是…
“王魔界无色殆堕寂域。”
魔王语带嘲弄地展开了魔界,要将那个不知悔改的人类凝固在空中!既然不愿屈服,那它要遵从本能,要彻底杀了他!
“啊…好蠢的王子……”
奥菲面无表情朝奔赴自己的王子张开了手臂,将自己的胸脯无所保留地袒露给对方。拥抱…她记得那是很温暖的。
剑芒刺入魔王无所保留的胸膛。
奥菲怀揣杀意握住了勇者心脏。
“咳…成功了…神赐圣具誓约…荣光之剑……”
弥拉德惨笑着。
圣剑的光芒在魔王体内爆发。
尽管不可避免地被警觉过来的魔王反手攥紧了他的心脏,但他的计划确实成功了。
魔王的固怠魔眼与无色殆堕寂域…都有一个共同的机制。那就是固定物体时,其实是相对的固定。
剑光是相对于地面固定的。
魔力是相对于他来固定的。
也就是说,它的固定,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在空间上的凝固。只要移动其中一方,另一方也就会跟着移动。
他公然宣讲,吸引魔王的注意,就是为了让它把视线集中到自己身上,从而来不及反应…地面的异常。
血液在倾斜的地面上流淌。
魔王无疑会下意识地把他和地面固定在一起…或者宫殿,但那都无所谓。